今朝早聽到一個這樣的分享: 做了空姐十幾年了,從做新人做到幫手做新人訓練,到了有孩子,才反思要不要做下去;一次,他女兒發燒,女兒問她可不可以不要走;因為工作不可臨時推搪,她得要走,這次是國際航線,帶著複雜的心情到了 LA ,十幾個小時過後,她第一時間打回家,寒暄幾句後,她想安撫女兒:「妹妹,等等媽媽去 shopping mall 吃飯,那邊會有很多玩具,甚麼都有,你要甚麼?」 她希望這樣可以減少罪疚感;女兒說「真的甚麼都有嗎 ?」「是的,真的甚麼都有」「那你買一個媽媽給我!」

她的當下無法回應;回到台灣後,她決定向公司請辭,公司人事部表示:好的,15 天後生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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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和朋友吃飯,朋友是職業軍人,職業軍人在台灣有點普遍,因為薪優福利好,但不自由,因為軍人要求服從性高(想起 《太陽的後裔》);老婆生完大女兒沒多久,就被召去澎湖,這樣就走了一年;好不容易調回高雄了,才不夠一年,又要調去台北支援,不知何時才能回來,二女兒才幾個月大,而大女兒被診斷為發展遲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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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前上司是報社總編助理,城中名人飯局都會看到她的蹤跡,在名成利就的時候,幾年前小生命突然來臨,打亂了人生不多不少的計劃,但她很感恩,因為這是期待已久的禮物;老公離職幫手顧寶寶,是的,是老公先離職,因為孩子來得很不容易,但前上司她是有責任感的人,不能隨便一走了之,待產假完畢回來,她也覺得這裡的環境都人面全非,同時她很想做一位好媽媽,她現在就專心做全職媽媽,副業為大學講師及專欄作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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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說的是,公司沒有我們,不會怎樣,因為公司有作業流程、有系統,你走了,自然會有人補上;但在一個家庭當中,我們就是本身的系統,沒有爸爸 / 媽媽,家庭會有瓦解的可能。

牛耕了一輩子的田,沒一塊田是屬於自己的;
人做了一輩子的工作,沒一份事業是屬於自己的

我小時候是爺爺奶奶家中長大的,爸媽都不在身邊,但爺爺奶奶要工作,而且老一輩都是覺得「孩子天生天養」,因為家裡沒有人跟我講話,我一直都不太會講話,直到我小學三年級時收到一封通告,全班只有我有其他同學都沒有,我後來才知道那是老師叫我家人送我去特殊學校,說主流學校不適合我,我爸說不用,所以我就沒去了。

「不是甚麼都可以外判給別人」這對白,來自電影《一念無明》,是的,我們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,包括我現在也一年沒有 20 日是見到我媽一樣;錢真的很重要,但我希望,往後的人生中,我不單止有錢,也有時間自由,可以陪伴我的小朋友,也陪伴我媽,到永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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